榕树下的约定
儿歌依旧在耳边回荡,但熟悉的欢声却荡然无存;时常听见有人对我的呼唤,但回头是却空空如也,呢是来自我心底的声音吗问,的确,我似乎已经离开了很久、很久……
电话的铃音打断了宁静的氛围,习惯性的拿起电话,瞟了一眼显示屏上那陌生的电话号码,镇定自若的发出了自己那冷漠的声音:“喂,谁啊,”对方惊讶的反问”,”怎么,不认识了友谊应该可以追溯到十年甚至更早以前,那是我们……”。听着她那欢心愉悦的声音,我沉思着,回忆着,哑口无言、更是无语言表,十年前那段无暇的记忆,想一眼别解除封印的喷泉汹涌而出。触动,也可以说震惊,十年,听似漫长的时光,如今追忆起来仿佛就在昨日。
时间应该追溯到1998年,在秦岭山麓一个频繁的村庄里,有一个由两代地质工作者建立起来的乐园,那儿生活着一群快乐的小孩子,我,就是其中一员。那时我才八岁,读小学三年级,眼前那个从出生起就开始生活着的“天堂”,依旧是那么的充满了无限的诱惑了,我们在探索中愉悦,在愉悦中成长,在成长中更加热爱那个生我养我的故乡。
那时,作为一个山脚农村中的“城里人”,我们有自己的学校,我也有一个整天欢欣雀跃的班级,和一群整天叽叽喳喳的小伙伴,爬树、翻墙、钻地沟是我们的游戏,比成绩、争第一、创先进是我们的“事业”。在我们看来,生活中有做不完的游戏;在我们眼中,生活中没有烦恼、充满了欢笑;在我们心中,上中学、大学乃至工作是必须的,但我们这样一群小伙伴永远也不会分开,是一生的朋友,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根,就是我们的乐园,更是我们的天堂。
可是,我们的幸福时光却在2000年的那个春天布满了阴影,在那一个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,我们没有春游,没有在燕子回归时玩耍,没有在柳絮纷飞的日子里嬉戏,没有在河水解冻时看着小鱼儿自由自在的游弋,因为,老师说,我们的学校就要解散了;爸爸妈妈说,我们的单位就要迁往大城市了;爷爷奶奶说,我们就要离开这里、成为真正的城里人了;我说,我哭着说,我不走,我说啥也不走,这儿有我的一切,我走了就什么也没有了。
临行的日子还是一天天的临近了,总是我们有一千个不愿、一万个不肯,但是都无法改变既定的现实。我们不约而同的来到那棵大榕树下,那儿是我们笑声最多的地方,可那天确实鸦雀无声,伙伴们用无声来表达心中的感伤,用沉默来抒发心中的无奈,我们不想,由不得不离去。我们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,更不知道即使相见了能否像以前那样……沉默,还是沉默,我在等待,等待最后离别的日子!
慢慢的,每天来到大榕树下的小伙伴越来越少,但是我们类似“祭奠”的活动,没有终止,我们依旧等待,等待最后离开的日子。已经离开的伙伴回头凝望的是泪水盈眶,依旧等待、翘首目送的我们是微笑着,却心在痛,不知道下一个离开的会是谁,但在那一刻让我明白了,生活中有那么多的事会让人无能为力。
最后离开那可大榕树的是我和她,那天,他告诉我,他下午也要离开了,到哪去什么学校都不知道……我说,一路走好,去哪都不要紧,只要你还记得,我们是永远的朋友就好,我们的约定,十年后我们还要回到这里……那天,我们有一次落下不舍的泪水,当目送她离开的背影时,没有回头的她,我知道,她一定是不愿转过她那已经泣不成声的面孔,我高喊,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,十年后,所有的人都要回来……也就是呢天,我最后看了一眼那棵大榕树,看了一眼那间教室,回视了一下那片操场,还有所有不愿忘记的一切,之后离开了那里,再也没有回去过……
离开了那片故土,重新投入新的环境是困难的,我在格格不入中开创属于自己的空间,不怕一切从零开始;我在阻力重重中昂首阔步,不怕一次次的跌倒爬起;我在次次碰壁后汲取教训,不怕碰壁厚的头破血流;我在一次次孤单寂寞时拾起篮球,在球场上不顾一切的抢断进球,不怕遍体鳞伤,要的是孤独中的超脱。
时光飞逝,曾经的种种似乎已经深埋心底很久了,甚至拿起儿时那张唯一的集体合影都叫不上名字,我有时真的对现在的自己感到有些失望,我似乎忘记的太多……但是我知道,我要变强,我要更强,那个约定不止是一段回忆的标记,更确切的是对朋友们的承诺:我会为了你们而生活得更好……
2010年的暑期如期而至,经过十七八岁的花季雨季的彷徨和十九岁一年的成人洗礼,我相信伙伴们都已经涉足社会,可是你们还记得当年的约定,还记得曾经的伙伴们吗电话给我答案,伙伴们,我会等着你们,在那刻大榕树下,等着你们。
拿起背包,迫不及待,儿时的那个“天堂”,我来了,多少次梦回故里,在那棵大榕树下……等着我,我回来了,在你的大榕树下,有我,和我的伙伴,还有我们久违的欢笑,一生的友谊……
顾明鹏
2010/12/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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